11月，是国内艺术圈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刻。今年，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ART021同时启幕，标志着第五届上海国际艺术品交易周的开幕。同时，上海双年展与大大小小的艺术机构、画廊举办的近200场艺术展也同期拉开帷幕，共同为来自全球的艺术爱好者带来了一场世界级的艺术盛宴。瑞银集团的媒体分享会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站。‍‍‍

11月9日，瑞银集团在媒体分享会上发布了《2023年巴塞尔艺术展与瑞银集团环球艺术收藏调查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本次报告同样由Arts Economics创办人、文化经济学家Clare McAndrew博士撰写，主要聚焦中国、英国和美国等主要艺术市场的高净值收藏家的收藏习惯，也是迄今为止关于全球收藏领域的最大规模的调查，共有来自11个国家和地区的2800多名高净值藏家参与其中。

报告显示，在全球经济和政治局势的不确定性的持续影响下，2023年上半年的艺术市场拍卖数据走向一度低迷。但是，2023年上半年高净值收藏家在艺术品上的支出依然强劲，并更注重以研究为基础的收藏。而展望未来，收藏家对2024年的艺术市场整体保持乐观态度。

中国藏家强势回归

报告指出，据拍卖行业的指标显示，2023年前六个月艺术市场走向更加低迷。佳士得、苏富比、富艺斯和邦瀚斯等主要的国际拍卖行在2023年上半年的总销售额较2022年同期下降了16%，但这个成绩依然超过2019年的上半年。这个数据也与近日发布的多份国内外艺术拍卖市场报告的数据吻合，显示了2023年上半年全球艺术拍卖市场交易额下行压力较大。

尽管拍卖成绩不十分理想，但在2022年和2023年初，艺术品和古董的跨境交流却十分活跃。跨境艺术品贸易的数据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今年市场的走势和未来趋势。2022年，艺术品和古董的跨境进口量达到历史最高水平，为307亿美元；出口量为334亿美元，位居历史第二高水平。尽管2023年第一季度全球所有行业的进口量都有所下降，但流入枢纽城市的艺术品价值持续增长，其中中国香港（50%）、英国（38%）和美国（15%）录得了两位数的增长。

尽管过去几年面临不确定性的挑战，但高净值收藏家在艺术上的支出依然持续增长。正如本报此前的报道，高端市场是维持2022年艺术市场总体增长的关键。无论是在艺术品经销商还是拍卖场上，100万美元以上的细分市场的表现往往比其他低价市场更好。报告指出，在2020年和2021年，大多数高净值藏家在疫情期间仍然积极参与艺术品市场，且支出水平高于往年，而2022年的支出增长则更为强劲。这种趋势在2023年的上半年仍在延续。

其中，7%的收藏家仅是在2023年就已经在艺术品和古董上花费了超过100万美元。但少数人的“一掷千金”并不能代表全貌。从更稳定的衡量标准——支出中位数来看，2022年他们在艺术品上的支出中位数达到6.5万美元，比2021年增长了19%。但报告指出，仅2023年上半年的支出也已经达到6.5万美元。如果下半年能够持续增长，那么2023年的年度中位数可能会大幅上升。值得关注的是，2023年支出中位数最高的艺术市场为中国内地，达24.1万美元。这也表明在全球疫情结束后，中国藏家已经强势回归。

瑞银财富管理中国区主管吕子杰女士表示：“2023年初的交易数据表明，艺术品交易保持活跃。在消费增长的推动下，尤其是来自中国内地收藏家的消费，全球疫情消退后的亚洲艺术购藏呈现强劲复苏。尽管某些经济指标显示亚洲地区可能会出现经济放缓，但中国以及广大亚洲收藏家对艺术品的需求依然不减，他们计划在未来12个月内增加或持续参加艺术活动，并购藏艺术品。”

绘画成主流，数字艺术萎缩

尽管过去几年人们越来越关注数字艺术和其他非传统媒介，但迄今为止，高净值收藏家最活跃、支出最多的还是传统绘画作品。报告显示，2023年上半年全球约四分之三的藏家都购买了绘画作品作为收藏，而其他媒介中活跃的人数只有三分之一甚至更少，其中只有15%的人购买了数字艺术品。

在2023年交易的各式品项中，占比58%的绘画作品为主流，其次是纸上作品占比13%。其中，中国内地藏家在绘画作品上的消费较整体平均值高近四倍，且比2022年增长了20%。中国内地藏家在其他收藏品项上的消费也都属最高，只有在数字艺术方面除外。

雕塑作品的份额同比下降了5%至8%，与装置作品的份额持平。尽管收藏装置作品的收藏家的支出明显少于雕塑作品，但装置作品的份额依然翻了一番。虽然只占据了收藏家支出的一少部分，但这些更具挑战性的媒介取得的进步也表现了它们正逐渐获得了藏家们的认同。报告还指出，据一些艺术品经销商表示，近年来从事小众媒介艺术品创作的艺术家，尤其是那些专注于装置、视频和概念艺术的艺术家，在销售上遇到了困难，而这些细分市场的问题往往被以天价收藏了主流绘画作品的“好消息”所掩盖。

整体看来，高净值藏家在数字艺术上的支出普遍偏低，仅占他们2023年上半年总支出的3%。数字艺术在其藏品中所占的比例也从2022年的15%下降至2023年的8%。该下降趋势也与NFT市场有关。截至2023年年中，NFT艺术的销售额已跌至2021年1月以来新低，每月成交总额仅为2021年高峰期的2%。

越富裕的藏家越乐观

艺术市场的繁荣发展使得艺术品的流通和传播变得广泛和便捷，也吸引了更多的收藏家和投资者入场为自己的审美情趣买单。当被问及收藏行为和驱动力时，44%的受访收藏家认为自己是“研究者”，在购买作品前会进行充足的研究，高于2021年时的37%，而“冲动型买家”的比例则略有下降（下降3%）。

展望未来，有54%的高净值藏家表示计划在未来12个月内购入艺术品，该比例与2022年持平。其中，来自中国内地的藏家购买欲最为高涨（68%的藏家表示有意愿购买），而日本、巴西和意大利的藏家也表现积极。在藏家计划购买的作品中，绘画仍是多数人的选择（84%），其次是雕塑和纸上作品。相对地，有意在未来12个月内出售藏品的藏家比例为26%，相较2022年的39%有所降低。据调查对象表示，他们暂缓出售藏品的原因是相信持有的艺术品在未来会有更好的价格。

尽管考虑到全球金融领域的持续动荡、高通胀、全球经济复苏缓慢的持续影响以及对国际局势的不确定等负面因素，高净值收藏家群体对前景的看法仍然非常乐观。在接受报告调查时，有77%的人对未来六个月全球艺术市场的表现持乐观态度，略高于2022年时的比例，也略高于对股市持乐观态度的比例（74%）。仅有一小部分收藏家对艺术市场的未来感到悲观，而对未来六个月的表现认为不太确定的人有17%。

值得注意的是，较富有的收藏家比低财富阶层的收藏家显得更为乐观：有91%的超高净值人士对未来六个月持乐观态度；而财富低于500万美元的藏家中认为乐观的比例为68%。报告认为，超高净值人士之所以悲观情绪较低，可能是由于他们的潜在消费能力更强，因此对市场结果的控制感更强。而在大多数情况下，收藏家对艺术品市场的看法往往与他们对这个时期的全球股市的看法持平或更乐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