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马斯克和特斯拉五年以来最为焦虑的时刻。

近日，在美国的社交网站上，一则拍摄于美国西雅图的视频中，数辆号称有军工防弹能力的特斯拉“赛博卡车（Cybertruck）”被卷入熊熊烈火之中。

与此同时，包括科罗拉多州在内的北美多地爆发抗议特斯拉活动，打砸门店、破坏车辆、占领服务中心的动作层出不穷。曾经极客创造的受人尊敬的特斯拉品牌，正在北美本地经历一场浩劫。

无独有偶，3月10日，由特斯拉CEO埃隆·马斯克控制的社交媒体X平台遭遇了三次DDos攻击，导致X网站出现三次宕机。

而X平台上一次大规模宕机，还要追溯到去年8月马斯克的那个“著名的采访”。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在一片抗议声浪之中，特斯拉股价在过去三个月跌跌不休，从最高的488美元跌至3月10日收盘时的220美元，市值距离其最高峰时完成“腰斩”。

就连马斯克也坦承，分身乏术的他，“非常艰难”地经营着他的企业。

“熊论”满天飞

汽车、社交、火箭、AI、脑机接口、人形机器人，最后甚至跨入政坛，多线作战的马斯克可能是跨度最大而又极其大胆的跨界之王。

但背负太多的身份、符号，将企业与个人身份高度混杂，显然是一把双刃剑。

3月10日美国股市收盘，特斯拉单日下跌15.43%，创下自2020年9月以来最大单日跌幅。比之公司股价最高位——暨马斯克“助选胜利日”，特斯拉股价已经跌去50%以上。

今年2月24日，特斯拉忠实投资者，格伯川崎财富管理公司CEO罗斯·格伯给出罕见论断，认为特斯拉在2025年将“至多跌去50%”，引发华尔街与特斯拉股价波澜。

而截至隔夜美股收盘，特斯拉今年以来已经跌去44%以上，罗斯·格伯的论断已然坐实。

事实上，早在去年，罗斯·格伯便认为特斯拉股价太贵，判断特斯拉汽车的受欢迎度在下降，并透露自己已经“用脚投票”，卖出6000万美元特斯拉股票。

如今罗斯·格伯一语成谶，却仍然不改对特斯拉的悲观态度，认为马斯克“分心”于企业经营之外的事情太多。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自从去年10月更新特斯拉人形机器人量产计划，并且推出了举世瞩目的Robotaxi之后，半年以来，两大创新产品几乎没有任何新动向。而在最为关键的人形机器人领域，不论在国内和国外，宇树科技的风头都远远压过特斯拉。

而就像另一则案例所展示的那样——近日美国歌手谢丽尔·克劳（Sheryl Crow）在社交平台上拍摄了一段“卖掉特斯拉以示抗议”的视频，并得到美国网民的支持。

讨厌特斯拉，似乎变成了一种舆论正确。

除此之外，包括FSD全视觉自动驾驶系统路线相比激光雷达的可行性、来自比亚迪等企业对特斯拉中国乃至全球市场构成的威胁等，这也是特斯拉空头们集中讨论的负面因素。

看空特斯拉的，远不止有罗斯·格伯。

投行摩根大通是最为“熊论”的机构之一，其认为特斯拉股价甚至要跌向135美元，即在当前价格基础上继续腰斩。投行Redburn Atlantic则相对温和，认为特斯拉的下一个调整目标价在160美元，即继续下跌30%。

而其他大行，如瑞银、摩根士丹利、高盛等，甚至因特斯拉跌速过快，没有来得及调整其仍然高悬的目标价。

造车估值“抛锚”

即便是大跌之后，特斯拉的股价依然算不上便宜。

截至3月10日，特斯拉股价仍然高达222.15美元/股，而公司今年1月披露的2024年财报显示，公司的每股收益仅为2.04美元，非GAAP收益也仅为2.42美元。

这意味着，参照2024年收益计算的特斯拉股票市盈率，也高达100倍左右。

而不论马斯克多么希望投资者关注特斯拉的AI和机器人，现实的投资者们只愿意采信特斯拉造车作为估值的标准。

作为对比，全球最大的汽车制造商丰田汽车总市值约为2400亿美元，特斯拉估值即便在大跌后也有7145亿美元，其近乎是前者的三倍。

从市盈率来看，特斯拉百倍的市盈率则是丰田汽车7倍市盈率的14倍。

车辆销量增速下滑则是特斯拉无法回避的困境。

中国销售数据一直是特斯拉信心的定海神针，然而3月10日的乘联会数据显示，2月特斯拉中国批发销量为30688辆，同比减少49%，环比下降51%。这也是特斯拉国产以来首次单月销量跌破3.1万辆，创下两年新低。

虽然春节日历效应导致1月和2月销量存在季节性下降，包括旧款车型产量减少和新款车型推出的空窗期也加大了汽车滞销的幅度，但这一成绩还是酿成了华尔街对特斯拉的担忧。

而在欧洲，靠着“S·3·X·Y”四款车型和其改款打天下的特斯拉，面临着显而易见的本地审美疲劳造成的销量下滑——当然还包括马斯克的多重身份对特斯拉在全球“路人缘”的毁灭性打击。

“当某个品牌的车正在被划、被烧、被破坏时，即便是特斯拉和马斯克的忠实信徒，买特斯拉前也得三思而后行了。”来自投行Barid的分析师如是表达。

当然，所有伟大的企业都有自己的“死多头”——特斯拉也不例外。

投行Wedbush分析师近日便公开表示，看好特斯拉能继续达到550美元（距离目前价格高150%），并表示当前股价是对特斯拉投资信仰的考验。